文 | 梁雨山
刺猬财经APP(www.ciweicaijing.com)一线报道,12月30日晚,「预见2020·吴晓波年终秀」在厦门举行。会上,财经作家吴晓波表示,中国赶上了工业革命的末班车,同时我们还非常幸运地赶上了互联网革命的头班车。即将到来的第四次浪潮,我们暂且定义为“科技智造时代”,有物联网、新材料、区块链……在未来10~20年依然是最大应用市场。
他认为,全球从第三次浪潮向第四次浪潮过渡时,各国贸易保护和民粹保护会有所抬头,同时各国会加快自己印钞机的速度。但对产业者来说,这个空窗期是巨大的创造的机会。
“接下来是新金融革命要来了。我们一年前看到的是移动互联网对传统金融体系,无论是贷款体系还是融资体系的巨大的变革,今年有一件特别让人高兴的事情是,当P2P已经成为了社会稳定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的时候,各地政府在P2P领域的清理上表达了巨大的决心。同时我们也看到,互联网有没有因为在金融领域的创新变革停滞呢?没有。我们仍然看到很多进步性的因素正在发生。”
面对即将到来的2020年,吴晓波做出8大预测:
1.待浪再起,韧性考验;
2.国货运动、方兴未艾;
3.供应重构、产销分离;
4.体验经济、美好爆发;
5.硬科技催生慢哲学;
6.快公司面临期中考;
7.资本市场回暖可期;
8.奥运激荡、5G热潮。
附演讲全文(来自新浪财经):
(雇佣)一个纺织工人所花的钱,在意大利需16.8万,相当于2万欧左右,在中国将近10万元,在中国沿海地区大概8千至9千计件制的纺织女工,在柬埔寨可以雇3个人,在越南可以雇3.5个人,工厂迁到缅甸,可以雇6个人。如果你的产业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工厂,朋友们,你的迁移并不是在2019年发生,其实2008年的劳动合同法修改案以后,我们在华南地区就看到了腾笼换鸟,就看到了这些产业慢慢迁移的过程。所以,中国制造业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转移并不是在今天才发生的事情,它仅仅是一个过程,而且在未来的5到10年内还会持续发生。
厚街,还有另外一个产业叫家居,中国有一些非常著名的家居公司都在厚街。家居公司出现两种情况,今年做家居的内需好不好?不太好,因为中国房地产不好。房地产限购限贷,老百姓没有理由再购买家居,今年家居行业普遍下滑10%—30%。但是生意还是有。中国毕竟每年还在营建超过15亿平方米新建的房子,中国所有的住宅毕竟还有3%—4%的存量房产每年在进行新的装修、新的迭代。
最惨的是做外卖,我到厚街去,厚街几乎所有做外贸的床垫企业,2019年都非常惨。大家猜一个数据,2019年美国队中国床垫企业的关税增加了多少?30%?100%?300%?够不够?床垫企业增加了1762%。做内贸的出现了一个情况,如果你是一个高品质的、品牌力比较强的还不错。我在厚街看到一个企业叫慕思,去年开始投资了40个亿,在厚街建造了全世界最先进的数字化的床垫工厂,这个工厂只有在中国能够被营建,因为中国有那么多内需、那么多新的工厂。那个工厂的老板姓王,我问王老板,给我一个清单,花了40亿,建了全世界最先进的数字工厂,工厂里的设备是谁提供给你的?他给了我一个清单,这个数字工厂整个信息化系统是三家公司做的,一家美国公司,两家德国公司。20多家生产线上所有的生产线上的设备,大概7—8家公司提供,由美国的、德国的、瑞士的、法国的,整个一套现场管理方案是请日本丰田的一家团队做的。王老板,40亿投资的工厂里,中国公司提供的设备是哪个?就是前面这条管道线,铁轨线由中国公司提供。
我看到了之后就在想,在未来我根本不担心作为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国家、全球最大的消费品国家,我们一定会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床垫数字工厂,全世界最先进的跑鞋数字工厂,全世界最先进的电气数字工厂,全世界最先进的冰箱、空调、汽车数字工厂,对不对?全世界消费品在中国。中国制造的核心能力在未来十年,我们打的仗在什么地方?是在这张清单上。我们有没有中国公司可以为这些消费品公司提供中国公司能够提供的信息化解决方案?能不能够提供他们在生产线上所需要的各种设备?
我今年过年去的第一家工厂,大年初十一我到泉州安踏的一家车间,丁总陪我去。到一个缝纫车间,所有的鞋带边上有一批缝纫系统,必须通过女工人工协作缝纫,这批机器三年前全部日常生产,现在安踏有一半高速缝纫机是一家宁波公司生产。我上个月到顺德,去一家小家电企业——小熊,老板说吴老师要看哪个车间,我说带我去集成电路板车间。我去过很多中国的家电企业,集成电路板车间是用工最多的,一个面板上面有很多细小的元器件,我们五年前、六年前去的时候看到一堆女工在那里把它弄完,焊接车间把它焊接好。我这次去以后车间里就没什么人,整个电路板是通过电子板操作。我一看这个机器深圳生产。我问他“这个是深圳生产的”,他说“吴先生你眼睛很尖,三年前这台机器中国生产不出来,是日本生产的。”这批元器件插完以后,旁边有一个3、4米长的焊接机器,放进去以后直接焊接电路板就出来了。焊接的这个机器还是日本。
我希望明年、后年、大后年再去小熊的时候,能够看到焊接的机器也能够被中国公司所替代。你问我中国制造业在发生什么事情,在发生的事情是那些劳动密集型的落后产能正在持续加速地离场,同时在中国的车间里,在中国的生产线上,在过去的几年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但是我们在这个层面上,如同我在慕思的投资40个亿的数字工厂所看到的景象,我们是一个大国,我们必须承认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强国,设备的强国、精密仪器的强国,差距还有若干年。我们希望在未来的车间里边能够看到这些替代。
中美贸易摩擦以后,常常有人问我一个问题,“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为什么到今天,到2017年、2018年以后才能发生这样的摩擦呢?”这里有一条曲线,叫微笑曲线,它能够非常清晰地告诉大家答案。麦克波特说,任何一个产业都有一个价值链,上游、中游、下游,每一个企业无论是做袜子还是做床垫、做电器,都在价值链的某一端。很长时间微笑曲线的两端,一端是研发,一端是品牌,被美国企业把持。中国在微笑曲线的底端,我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成本优势,成为了这些欧美品牌的代工商。
2019年今天,中国公司还甘于在这里吗?越来越多的中国公司像华为一样开始要自己的研发,掌握自己的核心技术。越来越多的公司需要掌握自己的品牌。当中国公司从微笑曲线的底端中流部分向两头拓进的时候,意味着维持了40年中美产业蜜月那么长阶段的微笑曲线已经被瓦解,越来越多的中国公司希望有自己的核心技术,希望掌握自己的品牌。到2019年我们有没有看到一些变革的景象呢?
我今年去了齐齐哈尔,去了一家奶粉公司,叫做飞鹤。大家知道这个行业在十年前,2008年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个天崩地裂的事件——三聚氰氨。三聚氰氨之后中国新中产家庭生一个孩子,他的妈妈对这个孩子表达热爱、表达负责任的最重要的手段就是不喝中国奶粉。打死也要海淘淘奶粉。今天中国每年海淘1万亿人民币,排在第一位的产品是奶粉。但是我今天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跟中国的90后、00后妈妈们讲,在过去十年里中国奶粉真的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今天中国所有的食品中唯一一个用药品来检测和监控的就是奶粉行业。今天在中国市场上排名第一的奶粉已经是一个中国品牌——飞鹤,2019年排在第一位。在中国市场上,在一个细分品类,你的市场占有率排在第一,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你可以通过成本的方式,通过价格战的方式、通过规模的方式都可以做到这一天。但是,我们在飞鹤看到一个有趣的景象,左边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奶粉——惠氏奶粉,大概一个娃娃生下来12个月到36个月之间喝的奶粉,这罐奶粉的每一克0.36元。飞鹤有3段奶粉,各位在座的妈妈们、女生们猜一下,如果一罐惠氏3段奶粉每一克0.36元,摆在你面前有一罐飞鹤奶粉,愿意花多少钱买它呢?0.44元。这个今天中国排名第一的奶粉。说明什么?说明今天中国的80后、90后妈妈们,他们更相信产品本身。只要你这个产品是符合中国宝宝婴儿的体质,通过口碑传播的方式,她愿意为中国的产品买单。
这样的景象并不仅发生在奶粉行业。我今年去了广州,去了一家洗衣液公司——立白,1990年创立。洗衣粉这个品类是1945年由美国宝洁公司发明的,它发明以后做了一个品牌,叫汰渍,全世界第一包洗衣粉是汰渍品牌,很长时间备受中国消费者欢迎。到了今天,2017年开始,洗衣粉、洗衣液行业中国市场占有率第一的是中国品牌立白。更要紧的是在同样一个品类中,它叫全效360度洗衣液3公斤的产品中,中国立白的零售价格已经超过了汰渍的零售价格,这个在20年前是绝不可想象的事情。我在1998年去中国最大的彩电公司长虹,董事长是倪润峰。我去长虹做调研,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面前摆了两台电视机,一台长虹,一台日本电视机,倪润峰跟我说,长虹生产的生命线是什么呢?我跟旁边这台日本的电视机的性能、功能完全一样,我的价格要比它便宜1/3。这是我的生命线。我把这个事件写进了《激荡30年》。
20年的时间,今天中国制造业看到了另外一代新的企业家,他们不仅在中国市场上获得了市场占有率第一,同时他们在性能上、价格上跟国际品牌形成了一种对峙的能力。战胜远远谈不上,但是我们已经形成了对峙的能力。我们甚至在一些特别小的品类,我今年去了烟台,张裕,公司是做葡萄酒,烟台那条北纬线是跟波尔多是一条线,叫黄金线。烟台生产的15年窖藏的白兰地的价格,和全世界马爹利、轩尼诗的价格相似,甚至超过(其价格)。为中国产品鼓个掌。
这告诉我们什么呢?2019年这个公司已经30年了,30年前有人发明,1990年的时候有人发明了这个公司,说中国制造的核心能力是什么呢?两个能力。第一是成本优势,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回收成本,我们的环境保护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以及我们必须要形成巨大的规模优势。我们要做全世界最大的手机工厂、牛仔裤工厂、最大的运动鞋工厂、洗衣机、冰箱工厂,我们通过规模优势形成中国制造的核心优势。今天非常高兴地告诉大家,这个公司已经结束了。今天我们在中国看到另外一个公司,叫“新中国制造”,是必须要有一个好的品质,必须有一个核心技术,同时为十几亿消费者中的某一个圈层做服务。所以,高品质、核心技术和圈层消费成为了新中国制造的核心能力。所以,中国的制造业在2019年看到的景象是落后产能,品牌升级、红利出现、基础设施亟待破局。
另外一个更性感的行业是互联网,2019年互联网世界谁主沉浮。
2011年的时候全中国人民拥有4.5亿台手机,到了此时此刻,11.4亿台。短短的八年时间里,手机拥有量增加了7亿台,这就是移动互联网给中国这些互联网公司带来的巨大的红利。
这个数据里看到另外一个数据,到2017年底的时候,中国的互联网人口已经达到10.85亿,2018年是11.3亿,今年11.4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其实从2017年的四季度开始,中国移动互联网的红利就已经吃完了。很多人说2019年我们并没有看到很多发生变化,因为它已经是一个停滞的产业了。同时在11亿多的人口中,大家把时间花在那个手机上。2019年中国人平均在手机上一天花多长时间?5个小时。5个小时的时间分配是什么样的?2015年的数据,通讯、IM+社交占了48%的时间,一半的时间是在IM即时通讯和社交领域中。22%是在音视频领域。2019年,仅仅四年多的时间,发生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在音视频上花的时间是49%,我们在通讯和社交花的时间是19%。翻了一个个。2019年第一我们看到了互联网移动人口增长的停滞,流量时代彻底结束。第二个景象是音视频为王。
第三个数据,随着流量时代的结束,流量变得越来越贵,2016年淘宝获得一个新增用户166块钱,京东是142块钱。2016年有一个拼多多,获得一个用户花10块钱。2019年,淘宝要花536元,京东花757元,五线以外用的拼多多获得一个用户也需要花143块钱。获得一个用户是多么困难、多么贵重的一件事情。
同时我们今天每一个消费者去使用这些产品,我们的成本也变得很贵,他们获得我们的流量很贵,问题是我们要去利用这些平台所获得的成本也越来越贵。比如今天你在淘宝开一个店,淘宝是2002年开始有,天猫是2010年开始有。很多年前创业者跟你说“你在我这里开个店,零成本,我叫做互联网”。我给你无数的跨越了地域的消费者。今天在淘宝开店的小店主,他平均需要支付的流量成本在20%左右。
有一个公司叫做美团,今天股价涨得非常好。今天中国的一个餐饮店,今天大家在这里听完一个演讲以后,说在美团上点一个外卖,帮我送过来,能不能很快送过来?全世界很罕见,可能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已经有一个外卖送到你面前,一碗粥、一碗面条、一盘菜,为了送达,这个餐饮店需要向美团支付22%的服务费。
大家听完这个演讲以后,出门打滴滴,现在打车比当年出租车方便多了,我们在寒风中要待很长时间,现在在房间里通过滴滴就能叫上车,你坐上那个车以后,那个司机需要支付给滴滴20%。
我不知道中国所有的互联网从业者看到这两个数据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在十多年前,当互联网进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他们向我们承诺说这个世界是平的。当你们把自己的消费行为和生意搬到互联网上的时候,你无远复达,你以非常低的成本完成你的生意,你以非常低的成本去获得各种服务,你将进入一个公平的、透明的、自由的世界。
互联网进入中国整整20年,当年这些互联网人给予我们的承诺有部分实现了,很多服务变得更加快捷,很多服务变得更加得即时可达。但是他们当年做的很多的承诺,我认为可能永远都无法承兑了。
各位不需要沮丧,当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的时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新的反叛会发生,意味着新的工具、新的能力、更新的一种意识形态会让这些成本下降。所以,2019年中国互联网经历了20年,到达了它的巅峰时刻,一群当年的杀龙少年今天纷纷变成了巨龙。所以,我们期待今天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成为能够杀死这个现状的未来的创业者。
中国的互联网世界到了2019年也发生了非常大的格局的变化,左边PPT是所谓的BAT时代,中国市值排在前十大的互联网公司。另外一边是2019年中国新的互联网公司。今天如果有很多90后、00后的同学,你说前面已经一堆巨人了,未来十年我来创业,或者我现在在美国读书,两年后我回国创业还有机会吗?朋友,非常有机会。十年前的十家互联网公司,到现在有五家是新的,这五家公司三家诞生在2012年,一家诞生在2014年,还有一家诞生在2016年,眼睁睁的BAT手上掌握超过300亿人民币的环境下,仍然有一些住在地下室的年轻人可以到今天站在镁光灯下,拥有一家超过几十亿甚至上千亿市值的公司,年轻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今天的互联网头部很强,中部塌陷,长尾崛起。
那些垄断型公司对流量的控制,对分发的控制已经变成一种新的寡头能力,变成一种新的需要被革命的能力,在这个压迫下,中部的公司过得非常非常困难,但是尾部依然有无数细分的品类、细分的服务在持续地创新。今年中国的互联网有两条最大的长尾,一条是公的,一条是母的,开始这两个人是2019年最大的两个长尾,他们在今年双11分别实现了30亿的成交额。30亿是什么概念呢?薇娅卖的大部分是服装,今年能卖到20亿—30亿的服装。中国今天有11家女装上市公司,这11家女装上市公司中有7家营业额在18亿到25亿。什么意思?一个叫做薇亚的姑娘一年产生的销售额基本上相当于中国一家女装上市公司的营业额。他们在流量变得越来越珍贵的时候,谁成为了终极节点呢?是那些有个性的、勤奋的、有专业能力的人成为了终极的结点。
我更愿意推荐的是这个姑娘,叫秋枫。我今年9月份的时候去访谈薇娅,当时她已经很火,访谈完以后我下来,到楼下的时候我对我的编导说,“我们去一个地方吧,杭州有一个地方叫四季青服装市场”。(很多年里中国有四大服装市场,一个是杭州,一个是深圳,一个是武汉,一个是北京动物园服装市场,这四个最大的是四季青服装市场。)我看到薇娅以后,我说我们去四季青,当年中国卖服装最多的一个地方。我去的时候是下午4点,一楼一个档口是2米×2米,在5、6年前的时候,四季青服装一个一楼的档口80万一年的租金。我今年9月份去的时候,问他们这个档口一年多少钱?25万。从80万已经跌到25万了。我就进那个四季青服装市场,里面摊主都是90后的女生,10个女生中9个女生在刷手机。有一个女生就像秋枫这样的在脱衣服、穿衣服,在做直播。今天的四季青服装市场,大概有200多个像秋枫这样的人。
我看到那个景象就在想非常像2009年的中国,生意惨淡,很多人觉得新的世界正在对我们的这些所谓的传统店主进行颠覆。有的人怎么办?就开始刷手机,抱怨。只有少数人来到了现场,只有少数人在脱衣服、穿衣服。秋枫的妈妈25年前来杭州,丽水的一个女生什么也没有,到了杭州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台缝纫机,在四季青边上缝衣服,之后开始摆摊,钱多了租了一个档口,钱再多租两个档口,当年她摆摊的时候秋枫只有6岁,然后大学毕业找不到公司,等到妈妈退休,接妈妈的班。世界变了,怎么办呢?她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档口,让自己变成一个流量。跟我说我每天做6个小时的直播,最少的一天卖20件服装,最多的一天能够卖400件服装。但是我心里很踏实,因为我把服装卖给了每一个真实的人。
这就是我们在互联网世界看到的一个新的景象,ATMJ四强争霸,视频统治流量,人成终极节点。这是我们2019年看到的互联网世界。
我们再问一个问题,2019年新中产为什么而消费?这个问题在中国很长时间里是个问题,中国的有钱人为什么而消费呢?18年前的时候有部电影叫《大腕》,里面有一个标准答案。(《大腕》视频)
只买贵的,不买对的。我对这段话有另外的解读,为什么在2001年之后中国的成功人士只买贵的不买对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他们不屑于知道什么是对的,因为他们觉得我的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是摆脱贫困,是赚钱。我要把我的每一分钟掰成两半去赚钱、去谈生意、去签合同。我哪有时间去了解全世界最好的表是什么表?哪有时间去了解全世界最好的西装是什么西装?哪有时间了解世界最好的车是什么车,我跑到一个表店,告诉我哪个表最贵,跑进车店哪个车最贵,我认为了解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是耻辱的事情,因为大家都忙着赚钱。我买了全世界最贵的表、车,我不知道它是最好的,好在哪儿。为什么买它呢?我要把袖子卷起来告诉大家我买的是“满天星”,炫给你看的,好不好不重要,贵就行,因为你也不懂它好不好。这就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到今天这一波人都不见了,今天中国出现了一批新的中产阶级,他们非常勤奋地做生意、创业,同时他们对自己可好了。今天我们做的2019年的新中产白皮书中说你买一个奢侈品是为什么买呢?12.5%的人是为了送人,23.3%的人是为了匹配自己的身份,最多的是谁呢?60%的人。为什么买这个东西?为了愉悦自己,使自己很快乐。当你要买一个表、一个丝巾、汽车是为了愉悦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要知道它是什么东西,跟不跟我匹配,能不能愉悦我。
所以,当新的消费价值观产生的时候,李成儒所谓的那一代成功人士就随风而去。
今天中国所谓的消费升级是一种心理升级,是那种消费者购物是为了对自己更好一点,是为了对美好生活向往的一种物质化的证明。所以,所谓的消费升级变成了购买品质,变成了我在某一个场景下的一次购买,以至于我今天心情好不好买一个什么东西。品质、场景、心情成为了新中产最愿意为之买单的一些因素。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当大家愿意为场景、为心情、为品质买单的时候,有一个名词在中国可能就消失了——性价比。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颜价比,就是好看变得非常重要。颜值即正义。在今天中国并不是每一个行业都时刻在发生革命性的迭代,当我们去购买一个产品的时候,当那些产品的企业互相竞争的时候,靠的是什么呢?靠的是90%的颜值+10%的微创新,并不要想革命时刻会发生,大部分发生的不是革命,是一步一步非常微小的改良。
给大家看一个产品——酸奶机,这个酸奶机最早是2006年的时候进入中国市场的。今天有没有酸奶机呢?还是有酸奶机。今天的酸奶机跟当年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当年的酸奶机只能做酸奶,今天的酸奶机可以做酸奶、纳豆、米酒、泡菜,同时它的材质发生了非常多的变化,它的应用场景发生了非常多的变化,你要让2016年的那台酸奶机突然发生革命性的变化,有可能吗?不可能,有可能的事情在两个地方发生,第一,它长得更好看,工业设计领域里长得更好看,用了更好的工业设计,用了更好的材质。第二,它有了更多的微小的功能的迭代。这就是一台酸奶机发生的变化。
同时,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去购买一个产品的时候,长得好看,同时它只满足我们一个非常小的一个功能,我需要做肠粉。今天来到厦门有很多北方人,长江以北的人知道肠粉的举手告诉我一下,我们这儿没肠粉。但是肠粉在华南是一个特别普及的食品,而且特别难家里做,家里做可困难了。广东人、福建人基本上到街头吃肠粉。有一台肠粉机,家里可以做肠粉。
有人还做什么呢?做和面,和面对很多80后、90后是非常困难的,爸爸妈妈没教过,没关系,把面粉放在机器里自己就合成了。
还有做三明治、黑蒜。今天这些产品都不是革命性的,都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发明性专利。但是它被今天的消费者喜欢。为什么?因为它满足了你的某一个消费的场景,一个特别细分的一个场景,我只想明天在家里吃一碗肠粉,所以就卖一台肠粉机,出现了一个新的替代“性价比”的概念,叫“颜价比”。
消费者市场,今天新的中国消费者愿意为什么买单?消费越来越随便,小众消费即一切,我只信任你推荐。
2019年我们希望得到答案的一件事情,2019年中国的创业者还好吗?不好。中国创业市场最激情澎湃的时候是2014—2016年。2014年提出双创,全国出现了很多联合创业空间,出现了无数的创业者,移动互联网把旧世界大规模地崩溃,吴晓波创办吴晓波频道是2014年5月8号,我也是这个高点中的那个凑热闹的人。我写了一篇文章,叫《骑到新世界(9.350, -0.09, -0.95%)的背上》,这个世界变了,我原来给报纸写专栏,我自己出版图书,后来发觉我写的那些专栏,我还能写,但是那些报纸已经不见了,新闻平台不见了,越来越多人在手机上看新闻、看专栏,我就办了一个吴晓波频道。那个是最近十年中国创业的黄金时间,我们要骑到新世界的背上,新世界是一条恶龙,大概率事件会把我们摔下来,但是新世界的疆土、疆域非常明确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必须去到哪里。
今天为什么会陡然下滑了呢?移动互联网旧世界向新世界迁移的流量革命已经结束了,依托于移动互联网的商业模式创新的时间窗口已经关闭,但是新的窗口还没有打开。所以,我们看到创业热情大幅度地下降。
我们再看一张图,2019年投资者LP、GP的热情和中国2000多家风险投资公司的热情也在陡状地下滑。今年几乎所有的风险投资公司的募资量都减少了50%,中国几乎所有风险公司所投出去的钱减少了50%。朋友们,不是5%,是50%。刚才朋友们说不好是对的,大家都是拍着胸脯讲真心话的人。因为整个基础与移动互联网的创业周期结束了,投融资市场在今天是一个寒冷的世界。今年中国创业者出现了很多大的爆雷区,比如影视文创,在2019年影视公司破产倒闭超过了6000家,互联网金融、P2P在中国今天是一个非常惨烈的情况,基本上到了完全清场的局面。少儿编程教育、新能源汽车、联合办公空间、无人售货店、大数据爬虫业务、电子烟、互联网家装、K12,英语辅导,大家看到的这些领域都是2015年以后巨大的风口,一个又一个的风口,无数的年轻人他们的生命、时间、热情,无数投资人的金钱都砸在这个里边,但在今年那么多死亡。
我今年去做地标70年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去盛南大道,为什么要去中关村?我要回答一个问题,我还去了杭州的梦想小镇,这三个地方是今天中国创业者最为聚集的三个地方。我只想回答一个问题“创业者还在吗?”2014年总理提双创就是在创业大街,二楼有一个咖啡馆叫“车库咖啡”。我在车库咖啡里见到了两波人,第一波是一个青岛92年的小伙子,我说你哪儿来的?青岛来的。为什么在这儿?他说我有一个项目在青岛,非常好的创业项目,我在青岛请教了很多人,他们没办法给我答案。有人跟我说你到北京去,有一个叫车库咖啡的,那里有很多人,他就在北京待了两个月。我去了以后呢?他说,“我待两个月就回去了”。我说,“怎么样?”他说“有帮助,我在这里见到一个人就给我讲我的创业项目,就有人辅导你,你回去好好做,回去我来投资你”,他目前还在创业。旁边两个姑娘,一个是95年,一个是97年,95年北京大学毕业的姑娘已经休学一年了,天天来车库咖啡来谈创业。他们干吗呢?他们说中国西北地区中小学生的教育师资力量非常薄弱,我们能不能够把北京中学的教育资源能够输入到西北的这些贫困山区的学校去?她们就这么一个念想,她们有一个团队大概7、8个人,其中这个姑娘休学一年,另外一个姑娘都在工作,他们组建了一个创业团队,就在车库咖啡讨论,到底怎么能够帮助西北的这些中小学完成他们的教育。
我去了宜宾,中国四五线城市,旁边的那个小伙子,一年前他在深圳,一年后回来,他们家族是做燃面的。燃面是相当于一个重庆小面的产品。就回来创业开了一个燃面店。旁边一个姑娘是在北京的,也回到家乡,他们都开始创业,在一个四五线城市开始创业。
我去了景德镇,景德镇是中国最早的工业城市,农耕文明时期就是工业城市。景德镇曾经在1980年代的时候是中国日用品的中心,我们家里的敞口杯子,50%的日用瓷是在景德镇生的,80%的外贸瓷在景德镇生产,有一家瓷厂的名字特别牛逼,叫宇宙瓷厂。我这次去就住在宇宙瓷厂的厂部中心,这家瓷厂已经破产了。当年景德镇的十大瓷厂全部破产。我去的时候那个厂部已经变成了一个酒店,当十大瓷厂破产的时候,景德镇已经不是中国外贸瓷的中心,不再是中国日用瓷的中心,这个地位已经被北方的唐山和南方的佛山替代。但景德镇没落了吗?没有。十大国营瓷厂倒闭了,出现了什么?出现了2000家以80后为主力的陶瓷艺术家,出现了三万个“景漂”。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京漂、沪漂、深漂,在景德镇有景漂,接近3万人,他们在做艺术瓷。今天大家的包里有一个杯子——遇见杯,有一个信心石就是我在景德镇订购的,一个80后年轻人的工作室里,我向他订购了这个信心石。大家手上的杯子叫做玲珑杯,“遇见”两个字是半透明的,独有的景德镇瓷器的技术,叫玲珑技术,我们仍然看到这些创业者以新的方式在进行创业。
所以,我们如果来回顾中国这40年改革开放的话,我们想中国经济的发展靠的是谁呢?靠的根本就是有一群人摆脱现有的工作和生活秩序,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到商业中。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地创业,使中国经济能够走到今天的根本动力。同时我们分析一下,40多年中存在的几种不同的创业哲学。最早年的那波,50后、60后创业是干吗呢?他们没有任何的专业背景。50后、60后读过商学院吗?中国还没有商学院。中国98年才有MBA。很多人小学都没有毕业。但那一代人的创业是三个东西:第一,胆大。第二,勤奋。第三,好运气。拥有这三样东西就成为创业者。
70后、80后发生变化了,当他们进入到壮年开始创业的时候,商品市场开始慢慢地成熟,市场经济开始慢慢出现,他们大部分经历了良好的学历教育,同时他们所做的工作是市场需要什么我生产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帮你生产什么。
今天现场来了很多90后,在看直播有很多00后。90后、00后出来了第三批人,他们是全球化的一代,天生的全球化的一代。同时他们创业是为什么呢?不是为了满足你的需要,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他们满足了自己的需要,用这个商品在社交互联网环境下去呼唤到那些跟他有同样需要的人,他们做任何一件事情从来根本上没有想过要满足在座所有的各位。他们首先满足自己,让自己快乐,他们购物是为了愉悦自己,他们创业也是为了愉悦自己。
中国的40年来,创业哲学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今天要适应这一代人他们对商业的理解、他们对金钱的理解、他们对自我和对团队的理解。
我在凌晨1点的时候去了中关村,那是中国创业标志性的地标。我凌晨1点钟,希望去看一下周围的灯还开没开。如果你们去看过《地标70年》,到了凌晨1点的时候,还有很多窗口亮着灯。朋友们,今年中国的创业形势好不好?不好。但是我要告诉大家,创业在中国并没有停滞,2019年我们看到的景象是创业趋于理性,热情仍未燃尽,自我实现驱动,80、90前行。
今年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这张照片,今年9月份的时候,男篮在家门口北京举办的世界锦标赛上被人打得满地找牙。据说那几天最高兴的是中国男足,终于找到一个替包的。但是我看到了易建联发的微博还挺感动的,我觉得男篮跟男足是不一样的,易建联说什么呢?如果不能在失败的时候站在一起,我觉得未来也不会走向成功。大家同不同意这句话?
所以,我们在今天并不是刚刚开始出发的一代人,并不是一个刚刚开始出发的国家,我们已经成为了全球第二大经济体。1978年我们的人均GDP382美金,今天我站在这里,中国的人均GDP已经超过1万美金,中国已经变成了越来越具有纵深的国家。我们很多企业的前面已经没有领跑者了。中国的房地产公司前面没有领跑者,中国的家电公司前面没有领跑者,中国很多互联网公司前面都没有领跑者,中国的文化公司前面也没有领跑者了,甚至我们这场年终秀也没有领跑者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学会自主式的创新。我们越是向前走,便有更多的不得不选择和割舍的道路,但是只要那个初心还在鲜活地跳动,一切便都会峰回路转、春暖花开。
我的上半场演讲结束了,谢谢大家!
(中场)
接下来是年终秀下半场的时间。今年我们的年终秀是在厦门举办,感谢厦门市政府,感谢这一次的主办单位——建发集团。因为没有市政府和建发的支持的话,这一场7000人的活动很难被如期和安全地举办,谢谢政府,谢谢建发集团。
我们来到海滨来拾起信心,在一个历史的宽度中,每一个企业、每一个人包括这座城市,今年是改革开放41周年,今年也是厦门作为中国1979年的四大特区建设的第40周年,我们都在时间点上可以找到自己各自的定位。我们刚才通过一个小时的分享,讲述了我们在山河过往中以步丈量的2019年,接下来我们来预见即将到来的2020年,我们先来看一下去年,我们的另外一个特区,我们在珠海横琴对即将到来的2019年的一些预见,我们来看看我们看对了什么,我们看错了什么,和我们漏过了什么。
2018年我们预见过的2019。
第一,信心之年经济待暖。去年此时此刻,我们已经看到了经济增长的动力似乎出现了停滞的情况,经济有可能趋暖。2019年我们需要有信心,这些信心需要一些具体的投资、政策、资金来维持我们的信心。
第二,当经济开始趋于趋冷的时候,政府为了维持经济增长一定的速度,会干两件事:第一件事情,会有适度的货币量化宽松。第二件事情,政府会直接下场进行基础设施的投资。当这些资金大量涌入到产业经济的时候,如果整个制造业消费没有被唤醒,这些资金就有可能会推动滞胀性的通货膨胀,有可能会推动物价上涨。所以,我们看到第二个景象是,2019年的基建投资数量大于2018年。第二,以“二师兄”为代表的物价出现了大幅度地上涨。
第三件事,制造升级拐点出现。上半场演讲中,我用脚告诉大家今天中国的车间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中国的工厂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非常明星地看到那些以劳动密集型为主的产业正在加速地离开中国的产业经济,同时制造业的底层正在发生智能化的变化,制造业的拐点在2019年非常清晰地在各个行业,无论是家电行业、服装行业还是小型电器行业一一地开始出现。
我们预见,2019年可能会出现一次新国货的热潮、新匠人创造新国货。我们今天其实也看到这个景象,每一个商场、每一个店商,无论是双11、双12、黑色星期五,大量被消费者喜欢的产品都是一些国货产品。今天场外有一个2000平米的展览,大家看到的都是在这几年新冒出来的新国货,所以新匠人创造新国货。谁在为国货买单呢?一年前因为中国出现了一些新的消费阶层,新中产开始驱动新消费。什么叫做新消费?我刚才在后场听知远演讲很有感慨,许知远梁启超的那本书是不是新消费,薇娅卖的单向历是不是新消费,我们看到的沉浸式剧场是不是新消费?除了物质消费之外,还有很多新盛行的消费,这些消费由谁买单?为什么它在今天才能出现?我觉得2019年我们看到新的中产阶层已经非常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消费主张。
接着是社交圈层会员风行。我们去年也已经看到了中国移动互联网人口增长的停滞,2012年4亿多人口增长到11亿人口,怎么算这个国家的13.9亿人口中再多一点人去买手机已经变得非常困难了。当流量枯竭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们去年提到2019年会出现三个新商业模式,一个叫私域流量。第二,会员制。第三,圈层社交。今年我们看到薇娅的出现,看到李佳琦出现,是公共领域流量的变化,会员成为绝大多数商业公司和消费者达成新型关系的一种模型。
接下来是新金融革命要来了。我们一年前看到的是移动互联网对传统金融体系,无论是贷款体系还是融资体系的巨大的变革,今年有一件特别让人高兴的事情是,当P2P已经成为了社会稳定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的时候,各地政府在P2P领域的清理上表达了巨大的决心。同时我们也看到,互联网有没有因为在金融领域的创新变革停滞呢?没有。我们仍然看到很多进步性的因素正在发生。
第八个预见,2019年车业会发生突变,确实今年我们看到新能源汽车成为中国产业经济的一个重要的投资点,同时我们看到这个行业中也是一个尘沙泛起。
5G来袭,2019年被认为是5G元年。
这是我们一年前所预见到的2019年。
回到刚刚过去的2019年,有哪些商业新闻值得我们汲取呢?有这么几个事件。
1.猪肉涨价。师父的肉从来没吃过,二师兄的肉越来越难吃到,涨得挺厉害。今天我们演讲的时候,猪肉的出栏价是33块钱一公斤,一年前我们在演讲的时候,价格是13块钱一公斤,猪肉价格一年时间涨了280%几。除了猪肉以外,很多水果,像苹果、香蕉,很多人到一个水果店,已经对大家是不是新中产阶级的一个考验了。
2.马云退休。马云到底有没有离开阿里巴巴的办公室,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事情是在互联网进入中国20年的时候,这么一个过去20年里中国最成功的企业家,以退休的方式来呈现自己在中国商业世界中的一个角色,这可能是一个特别具有中国智慧的一种存在方式。所以,马云退休,是今年中国商业世界中一个挺重要的事情。
3.孟晚舟。2018年4月份中兴事件以后,到今天中美贸易摩擦整整20个月。如果有一个戏剧性事件的高峰点,应该就是任正非的女儿在加拿大被扣,到今天还被扣在加拿大,仍然是一个国际性的事件。所以,它成为了中美贸易摩擦历史上的一个戏剧性的点,它会永远地被纪念,会永远地被讨论。
4.P2P集体退场。互联网革命从改变了我们人和信息的关系,继而改变我们人和购物的关系,接着改变我们人和服务的关系,接着希望改变人和金融的关系。这个变化在发生,但是因为金融是一个特别保守的行业,以安全为主的行业,当互联网人以空前的、突破的勇气和野蛮的精神进入到这个行业的时候,你会发觉有巨大的不适性。P2P可以说是互联网对所有行业冲击过程中一个巨大的不适性病症的集体发作。
5.科创板开板。今年科创板在上海开板,掀起了硬核创业的热潮。
6.以薇娅和李佳琦为代表的,这样的直播网红大概20万左右,他们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流量的走向和购物趣味的走向,成为2019年一个非常生动的以人为节点的一次商业实验。
7.TiKToK在全球流程,这个产品在中国市场没有,它就是全球版的抖音,它在日本等东南亚国家下载量已经超过facebook,它是中国社交工具在过去十年里面最大的一次全球性的成功。
8.美团和拼多多上市。这两家企业,一家诞生在2012年,一家诞生在2016年,它们今天都已经是中国排名前十大的互联网上市公司,他们也可以说是移动互联网十年流量时代最后的两个巨蛋。我大胆地认为,在未来不会再有以流量为主的巨型互联网公司的诞生。
9.哪吒这部电影创造了票房的奇迹。代表着中国动漫电影、中国文化开始在主流大众市场中越来越得到消费者的喜欢。
10.中美贸易摩擦如此激烈、扑朔迷离的环境下,那个叫马斯克的“外星人”来到上海,开办了他的特斯拉工厂。这家工厂在上海居然5天时间就完成了所有手续的报批,半年时间就完成了工厂德建设,它让我们看到了中美经济合作的一种新的可能性。
这是我们在2019年看到的十大商业新闻。
面对即将到来的2020年,又可能发生哪些商业上的趋势和变革呢?
一、待浪再起,韧性考验
2020年,在中国现代化史上是一个挺重要的年份,两个数据。
第一,今年是全面小康年,2013年的时候中国14亿人口中,处在贫困线以下的人口还有9000万。在过去的几年中,我们每年以1200万到1400万的速度不断在脱贫。2013年的9000万的贫困线人口在2020年会全部脱贫,为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给执政党一点掌声?摆脱贫困对这个国家来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第二个重要的数据是,到了2019年的此时此刻,我们的人均GDP将超过1万美金。我们上半场讲到1978年的时候中国人均GDP是382美金,到今天我们超过1万美金。我在做年终秀的时候查了一下,其它的国家他们的人均GDP什么时候超过1万美金?美国1978年,德国1979年,法国1979年,英国1980年,日本1981年,意味着二战以后这些国家也经历了一次波动周期,通过30多年的时间,他们在一片废墟上面也完成了整个经济建设,实现了人均GDP达到1万美金。亚洲地区,香港地区、台湾地区、韩国、新加坡,他们分别在1988、1989、92年、1994年达到了人均GDP超过1万美金。也就是说,这些欧美日国家比中国早了将近40年人均GDP超过1万美金。东亚四小龙比中国早30年人均GDP超过1万美金。
接下来问一个问题,当一个国家的人均GDP超过1万美金的时候,这个国家会出现怎样的景象呢?会面临怎样的治理和商业难题呢?三件事情,2019、2020包括未来的几年,中国是不是被这三个事情困扰?
第一,商业转型。正如我们在东莞厚街看到的景象,5、6年前5万人的工厂到今天剩下3000人,那些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必须要离开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整个制造业需要面临一种脱胎换骨式的升级。
第二,出现新的消费人群。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拥有汽车和房子,一个男生的衣柜里已经有12件衬衫,你怎么能够把第13件衬衫塞到他的衣柜里呢?新的审美、新的消费趣味、新的消费的领域和品类如何全新出现。
第三,当人均GDP超过1万美元的时候,财富加速理论就会像魔鬼一样生效。当一个国家的资本投资回报率超过经济增长率的时候,财富会以加速度的方式向少数的人群集中。
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是财富加速计划的获益者,但是我们今天在看直播的几十万、上百万人中,可能90%是财富加速计划的被抛弃者。怎么能够实现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实现社会的公平问题?未来我们每天要讨论的是不是就是这三个问题产业转型、消费升级、社会公平?
美国是在1978年人均GDP超过1万美金,但是如果我们回望40年前的美国,会发现一件事情,那时的美国非常像今天的中国,甚至比今天的中国还不堪,1980年的时候美国的经济数据,它的CPI通货膨胀率超过10%,它的经济增长率负0.2%。大家如果对今天中国不太满,你看1980年的美国,他们同样面临产业转型、消费升级、社会公平的问题。当时有一个美国的未来学家写了一本书《第三次浪潮》,他说美国今天所面临的问题,没有办法用工业革命的方式来解决,他说人类的文明进步大概分为三次,第一个浪潮是农耕文明时期,非常漫长,超过三千年。第二个时期是18世纪末,在英国和法国出现的工业革命时期,只经历了200多年。在过去200多年里,人类文明通过工业革命、通过机器革命的方式完成了进步,但是到了1980年的今天,在这些国家工业革命已经没有办法让我们继续往前推进,这个国家会陷入到一个经济滞胀的状况下。
怎么办?他认为将会发生第三次浪潮。他说我们很多人的家庭和办公桌上有一台电脑,他说它不叫电脑,它叫新文明的形态,他把这个电脑定义成“文明”。
当他写这段文字的时候,互联网进入这个世界还需要漫长的13到15年,但是他看到了第三次浪潮的出现。
所以,美国怎么走出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那次滞胀性通货膨胀呢?不是通过依循于工业革命所完成的技术和逻辑、规律,而是期待一个新的文明形态的出现,那个文明形态叫做“信息革命”,或者叫做“互联网时代”。
朋友们,当中国在2019年的今天业面临当年美国所面临的困难的时候,我们跟它刚刚相差了一个时代。中国是工业革命的最后的获益者,当美国人、法国人、英国人、德国人需要把他们的纺织工厂、家电工厂、汽车工厂迁移到一个劳动力成本更低、土地成本更低、税收更优惠的国家的时候,1978年12月份在北京召开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中国开始打开国门,1979年开始有了四大特区,我们赶上了工业革命的末班车,同时我们非常有幸赶上了互联网革命的头班车,过去20年中国是被互联网改变最为彻底的国家。问题是今天当中国吃掉了工业革命所有的红利,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当中国成为全球互联网最为激动的实验场的时候,发现奇迹也面临着结束的情况。
我们怎么办呢?我们必须期待一个新的浪潮的到来。其实在今天的全球商业世界并没有对即将到来的那个第四次浪潮有一个新的定义,它叫什么名字呢?不知道。我们只能在今天的年终秀上暂且把它定义一个名字,叫做“科技制造时代”。它有物联网、互联网、新材料、能源革命、医学革命、新金融、人工智能、智能汽车、航天航空等等领域,在未来的十到二十年内,将发生刚刚过去二十年互联网改造世界所发生的所有的变化。
前两天我在一次授课过程中讲到这一段的时候,有一个同学起来举手说,“吴老师,我是养鸡的,我是山东最大的养鸡专业户,我每个月有5万只鸡放到市场上。你说的第四次浪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去做互联网吗?”我跟他讲,“有关系。”我前两天刚刚看了一家中国北京的创业公司,它做什么呢?(养鸡最害怕的是鸡瘟,鸡瘟不可测,当鸡瘟发生的时候只能干一件事,把整个养鸡场的鸡杀掉就地填埋。)这家公司是一个传感器加声纳技术公司,鸡的耳朵上面装一个传感器,然后通过声纳技术来搜集鸡的声音。一个正常的鸡是什么样的声波,一个有可能患上了鸡瘟的鸡的声波是什么样的?这个时候当这个声波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我们就可能预先找到那只鸡瘟的鸡,把它处理掉。
朋友们,一个养鸡场都跟第四次浪潮有关系,你觉得我们在座的各位跟它没关系吗?我们的产业,我们的消费,都会有非常大的关系。我深知怀疑十年后在座的各位朋友,我们的身边可能没有一个爱人,但我们身边一定会有一个机器人。这就是第四次浪潮,这件事情没什么好高兴的,我们还是有个爱人好。
这就是即将到来的科技制造时代对我们的生活有可能带来的变化,它改变的并不仅仅是第四次浪潮。二十年前,我们把互联网叫做“虚拟经济”,我们今天说错了,它不是虚拟经济,第一,把报纸干没了,第二,把商场干空了。再接着要干掉银行,再接着要干掉所有的零售店,干掉所有的服务,干掉所有的旅行社,它不是虚拟经济,有巨大的渗透力。所以即将到来的所有的技术和变革会改造农业,会改造工业,会改造服务业,会改造金融业,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革命者和被革命者。因为中国是全球第一大的制造大国,因为中国是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所以第四次浪潮所可能发生的硬件革命和应用性革命,中国未来二十年仍然是最大应用市场。
你们相不相信这件事情?当你们和我一样相信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觉得中国的商业世界就充满了无数的可能性。所以,在全球产业由第三次浪潮向第四次浪潮产生空窗期的时候,当全球经济产生空窗期,所发生的景象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情是各国贸易保护主义和民粹主义抬头。第二,各个国家争相地加快自己印钞机的印钞速度。这两件事情我们已经看到了三年,未来两三年我们还会继续看到。这就是全球空窗期一定会发端的景象,但是对我们中国,对我们每一个产业者来讲,可能是一个巨大的迭代的机会。
我特别喜欢任正非今年年初在北京讲的一句话,他说2019年的冬天不是靠熬能够过去的,春天会不会来?一定会来。但是即将到来的春天不是2019年的春天,也不是1989年的春天,也不是1978年的春天,它是一个前所未见的春天。我们没有办法用过去的春夏秋冬的煎熬的办法、等待的办法、期待的办法、既有的规律去期待下一次春天的到来。所以,2019年的冬天靠熬是熬不过去,必须要靠创新。很可能这一轮的春夏秋冬的交替中有很多的人要离开,没有关系,会有无数多的新的品牌、新的创新、新的模式会诞生,我们期待这些诞生一一地出现。
去年的时候我们请过这些经济学者对2019年的经济做一个预测,不久前我们又拜托他们对2020年做一个信心预测。我看了这些数据,觉得还是挺大变化。
宏观经济增面,去年60%的人是选了悲观这一项。去年60%的经济学者对经济是悲观的,今年这个人数已经减少到了34%。而认为经济会持平发展的人由30%增加到了54%。也就是这批经济学者普遍认为2020年的经济会比2019年稍稍好一点。
我们再来看A股。去年这个时候,认为A股上行的占33%,持平的占33%,下行的占20%。关于2020年,认为A股会上行的占58.7%,认为持平的会占到33.3%,加在一起超过90%。明年的A股市场大概率是值得期待的。
贸易战。去年此刻认为中美贸易摩擦会激烈对抗的占到33%;认为会达成协议的只有3.3%;认为对抗会趋缓的占50%。2020年,58.7%的人认为中美贸易摩擦对抗会趋缓,认为仍然会激烈对抗的学者从33.3%减少到了8.7%。28.2%的人认为会达成协议。
我们还对另外两个数据进行了一个询问,第一是关于楼市。第二是关于人民币汇率。关于这两个数据,学者们的观点其实挺对立的。认为楼市在2020年会持平的占59%;37%的人认为2020年的楼市会趋冷。2020年的楼市政策的波动,限购限贷的放松或新的政策出台,是中国宏观经济基本面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不确定的因素。
关于汇率,更加诡异,是一个平均的大饼。30%的人认为会升值,30%的人认为会贬值,30%的人认为会持平。汇率是一个比楼市更加让人叵测的数据。
这两个数据我们要更认真地观察,明年的此时此刻我们来看这50个专家预测的准确度到底有多少。
我们第一个认为2020年是中国的全面小康年,是全球意义上的第四次浪潮的席卷之年,在全球产业空窗的前提下,中国各个产业都有迭代的机遇。
第二,对2020年的看法,国货运动方兴未艾。
其实我是做企业史研究的,我曾经有7、8年时间写《激荡三十年》、《跌宕一百年》、《浩荡两千年》。2010年代这一轮的新国货运动,它不是第一次,是中国现代化运动史上的第三次。第一次在哪个时候?是1904年—1937年。左边的图是当年的一个贝子富伦,1904年的时候在美国圣路易斯举办了第一届博览会,当时清政府派了一个代表团,由他带队,在圣路易斯参加了世博会,圈了50平方米的地方,搞了一个中国村,中国的商品开始出现。1904年带的是茶叶、丝绸、陶瓷。当你走出中国的时候,你看到其它国家带来的是什么呢?是西门子的电报、奔驰的汽车、美国通用的第一辆汽车、可口可乐。
在参加完第一次世界博览会以后,清政府在天安门外面的前门,在一幢楼里开办了劝业场,说希望能够推动国货,推动老百姓从事商业的活动,叫劝业场,那一年清政府公布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部公司律,也是这一年清政府宣布废除科举。所以,1904年是中国文化史和商业史上重要的转折性的一年。那一年到抗战爆发前的1937年,是中国的第一次国货运动。
第二次国货运动发生在1984年,中国开始搞城市体制改革,中国出现了一系列的消费品的公司,有人问邓小平什么叫改革开放,小平同志说“改革开放很简单,就是三件事,让老百姓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1984年以后,吃好的,饮料、食品、保健品;用好的冰箱、空调洗衣机。以轻工业为主的中国产品开始不断地出现,出现了品牌战、价格战、规模战、市场战。这一轮运动一直到1998年的东亚金融危机爆发结束,中国商品开始以另外一种面目,叫做made in China,制造能力向全球输出。第二次国货运动的结束是以东亚金融危机和WTO为节点终结掉了。
第二次国货运动的结束意味着Made in China黄金十年的开始。
今天我们所面临的是第三次国货运动。第三次国货运动跟第二次国货运动有什么区别?除了商品的区别以外最大的区别是审美的区别。当一个国家的人均GDP超过1万美金的时候,各国都是一样,这个国家新的中产阶层会成为国家消费的主力,而这部分消费主力的本土文化意识会大规模地崛起。今天我们看到的景象,所有的80后、90后年轻人,买回家里的是什么东西呢?是跟我们文化相关的东西。我们今天买的一张床,我们看的一栋房子,我们去听的音乐,都跟我们的父辈不一样。今天中国所有的消费者中最崇洋媚外的是60后和70后,最爱国的是90后和00后。
这件事没什么好鼓掌的,当时我们之所以崇洋媚外,是因为我们是一个追赶性的国家,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知道什么叫做饥饿、贫穷吗?你们穿过哥哥给你的那一条打着补丁的裤子吗?你没有这样的落后感。中国今天有300万的汉服爱好者,一件普通的机器绣的汉服4000块钱,如果手绣的是8000—20000汉服。在座的60后、70后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工作以后拿到工资第一件事情是跑到商场给自己买一件西装,表示我是一个成年人,我是一个现代人。今天一个姑娘拿着工资买一件汉服,标志着我是一个中国人。
我刚才听知远讲到要重新回到传统,传统是什么呢?为什么今天要回到传统?是因为这一轮消费者开始为传统买单了。人类文明史上所有的文明传统承载在哪里呢?两个承载物,一个是思想,一个是物质。思想可能承载在文字里,承载在书籍。物质可能是一艘船、一个房子、一个帝王的坟墓,我们通过这些物质来了解当年人们的传统是什么,文化是什么。
一个有意思的对比,左边是1996年中国十大票房电影,九部是国外大片,只有第八名《孔繁森》,估计能进前十是组织有关部门去观看,否则前十全军覆没,这就是1996年中国的电影市场。右边是2019年十部电影中,国产片八部。2019年中国的电影人灰头土脸,6000家公司倒闭,应该给他们做电影的一点掌声。他们有没有未来?他们有未来,因为中国的消费者愿意为中国电影买单了。
故宫。七八年前故宫是什么?就是北京有9999幢房子,600多年前皇帝老子待的地方,我们到北京去,天安门跑完了以后跑到故宫买张门票去逛一眼,跟你有关系吗?结束了,不会逛第二次,那个地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今天我算了一下,旁边所有的产品,从鞋子开始到冷饮,到一个胸针,到一个书签,到一本书,到一个毯子、一个沙发、一个洗澡用的花洒,都跟故宫有关。2019年因为故宫所相关的产品的产值大概在200亿左右。为什么我们今天把故宫穿在身上,为什么不在十几二十年前发生?当我们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们会想起它是我们自己的。文化是血液里的事情,我们血液中的文化基因在此刻被唤醒了。
小米优品是今天中国最大的消费品的优选平台,上面有将近1000个品类。1000个品类,很大部分都是80后、90后、00后们喜欢的新的产品,这些品牌几乎全部诞生在2015年以后,它即便是一家几十年的公司,但是它今天做出来的东西或者是它新设立的子品牌都诞生在2015年以后。我们今天看到它,很多朋友还觉得挺陌生的。我跟大家保证,过五年、过十年,你会发现它们就是中国的耐克、海尔、未来的娃哈哈,这就是中国新的品牌的诞生。
这些品牌不仅仅诞生在内需市场,有一个全球最大的电商平台,它在中国打不过我们的阿里巴巴和京东,叫亚马逊。亚马逊全球开店,它能把中国的产品卖出去。你会发觉,在今天亚马逊开店的有数十万家中国的商家,有很大一部分是旁边看到的这些东西——品牌。我列举出来,这些是今天在亚马逊上卖的最好的前100个中国品牌之一,认识它吗?都不认识。但是很多欧洲消费者、中东消费者可认识它们了。这都是中国的产品。你要知道,今天中国京东的卖家25万,天猫的卖家30万,在2015年的时候,亚马逊全球开店的中国卖家不到5万,今天已经超过了40万,40万中相当一部分,他们不再是ODM、OEM,他们做品牌。我们一方面在小米优品、在故宫、在消费市场看到了越来越多国货,中国人愿意卖中国产品。同时我们在全球市场看到,这些中国公司开始建立中国自己的品牌,这是中国人的品牌,中国人的商品,它不再藏在领子里,不再藏在其他地方,明明当当地印在外面,这就是Made in China的2.0。
所以,中国的消费者市场、中国的制造业有没有机会?有机会。我们今天在场外看到2000平方米所展现的那么多新国货,我们希望把他们在明年的8月份的时候带到东京去做一个空间,叫“中国人的家——2020”,能够让全世界的消费者和媒体知道,我们今天喜欢什么样的商品,我们对一个好的凳子、椅子是什么样的认知。我们最近还在评选“新中产最喜欢的50个新国货品牌”,我们做新匠人的指数,做新国货的白皮书,我们做一个小小的公司,希望通过自己一个小小的能力,能够在新国货运动的发展和推动中起到一点小小的作用。
第三个发生的变化是供应重构、产销分离。
有一张照片,2016年的时候我去德国汉诺威参加汉诺威工业博览会,那个博览会特别重要,是全球最大的工业博览会,2011年德国政府在那里提出了“工业4.0”。工业4.0是在2011年汉诺威工业博览会提出的。2016年我去的时候,我在德国公司博世的展台上看到了一台纺织机,是1886年。我非常吃惊,“今年是2016年,怎么把一台1886年的纺织机放到了今年汉诺威的工业博览会上呢?”这台纺织机上装了几个传感器,纺织机一摇,后面传感器的数据就发生变化,它通过传感器,跟一百多年前的机器形成了一次技术的连接和对话。
这个是我仅仅在几年前给我留下一个挺深刻的印象,但我当时并没有想到它跟中国的纺织工业有什么关系。我是一个很笨的人,如果我当年想到,我现在会有很多的钱。有人想到了。我们在2019年看到这些公司,像智布互联,他们干一件事情,把中国所有的纺织机通过传感器连在一起,结果我们看到什么景象呢?全中国的这些纺织机床都造了传感器,因此实现的一张局域专业的物联网,当物联网开始运转的时候产生了数据,当这些数据发生的时候,有一天我是一个做牛仔裤公司的老板,突然有一天说我明天想要做20万条牛仔裤,问你一个问题,全世界哪只纺织机能够做牛仔裤的机器空在那里能接我的订单,以前不知道,现在可以知道,现在把传感器装在一起,掌握数据的人就知道,它就能够把你这20万条牛仔裤的牛仔布订单给到那些正空着的机器上,形成了一个新的订单的分拆系统,通过协同重组,让整个产能能够动态高效周转起来。这件事情在中国特别有意义,为什么?因为中国有全世界最多的纺织机器。德国人只能把1886年的机器放在那儿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可能发生的,但是这个在德国制造业不可能发生,因为德国已经没有服装行业。美国也没有服装工厂了,中国有。
通过一个机器和传感器产生数据,拆解订单,最后形成一个动态产能,整个供应链在未来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化。这件事情并不仅仅在传统的制造业发生。
给大家看一个服务业的案例。两个大家都很熟的品牌,喜茶。喜茶是一个品类,这家公司2011年创办,2017年突然间火爆,门口一堆人排队,它把茶饮品类,过去两年开了300家店。有一家咖啡叫瑞幸咖啡,另外一个逻辑,流量逻辑,用互联网砸广告,把人砸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迅速开店,过去两年里开了三千家店。这两家是中国茶饮市场的明星,有一个茶饮品牌叫博多,喝过博多牌茶饮的人告诉我一下?过去两年时间里在中国开了14000家店。你没有喝过博多,你喝过这些东西,它有一百多个品牌。它把自己做成了一个奶茶的中央厨房,它有一百多个品牌。你去说我要开个店,20平方米,我根据你20平方米的面积、大小、格局,帮你做一个店铺的个性化的设计,我把ERP管理系统输给你,把奶精输给你,开店了。开了半年后觉得这个不好卖,好,你换一个品牌,咱们家品牌多,一百多个品牌。
在一个特别普通的服务行业,我们仍然看到供应链开始整个驱动经济的发展。我们这一次的主办单位是建发,建发是一个世界500强企业,它其中有一个业务,在整个公司的业务里不是很大,但是它是中国最大的进口葡萄酒的分发商。我们喝的很多葡萄酒都是建发卖给大家。所以,它在中国有一个供应链的网络。在中国的贺兰山南麓,宁夏地区,在今天中国有一百多个葡萄酒酒庄。各位可能不知道一个数据,过去三年里中国葡萄酒在全球葡萄酒的评选中屡屡获奖,很多获奖的品牌都来自于贺兰山南麓宁夏的葡萄酒庄,那个地方是国家级的贫困县。那个地方能做最好的葡萄酒,但是哪些人不会卖酒,就出现了供应链来驱动,建发通过它的分发供应链,做了一个品牌,叫做博雅,跟宁夏的葡萄酒庄合作,分发到全世界,完成了新式的扶贫。供应链可以驱动整个制造业的变革。
今天在中国的制造行业出现了一个五层协作体系,我可以非常负责任地跟大家讲,在全球的制造业和生产车间中,在过去的4年多时间里,中国是被智能化、柔性化改造的最为彻底的车间。2015年7月份的时候,当时吴晓求频道在深圳举办过一场一千人规模的转型之战。当时总理提互联网+,中国提中国制造2025,我们在全中国找有没有已经完成了柔性化制造的消费品车间。在服装行业,我们在青岛找到了一家能够为大家定制西装的,叫做红领。在家居行业,我们只在佛山找到了一家尚品宅配,能够为你个性定制家居。2019年12月的今天,我们在这里做年终秀的时候,全中国几乎所有的衬衫和西装公司都完成了柔性化改造,它都能够为我、为吴声、管清、许知远,在7天到10天时间里为各位定制一条西装,全世界是没有的。中国有32家是全屋定制公司,这件事情在全世界是没有的。
在过去四年里,中国在大工业生产和柔性化制造领域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当这个制造改造被完成以后,上面就是一些独立的实验室和设计师、工作室,再往上就是PaaS和SaaS供应链管理,再往上是去中心化的渠道,包括像薇娅、李佳琦直播、京东、聚划算、拼多多这些渠道,还有MCN公司,再往上面就是个性化的品牌。今天你做一个净水器,你做一个机器人,你要做一个个人的服装品牌,都不需要像20年前、30年前你的父辈那样圈一块地,养一群工程师,把产品做出来全国营销,建立渠道,打品牌。你有可能成为这个新的五层协作系统中的某一个价值链中的某一环,你只要把这个工作做到极致,你就有存在的价值。
所以,传统意义上的制造优势和能力这个体系下被瓦解掉了。为什么今天中国很多大型的制造业企业在2019年非常困难?日子非常难过?因为他们不知道整个核心能力正在被解构。他们在这个五层系统的每一个能力都处于中档或者是中下,怎么能够走到2020年呢?这就是正在被变革的中国制造业。各位你们想,在五层协作体系中,是公司的优势更大,还是小公司的优势更大?中小公司的优势更大。
所以,今天中国真的是大公司的“危机之年”。
第四,体验经济,美好爆发。
有一个数据挺有意思,互联网电商。各位,全世界的互联网电商,第一个电商公司是干吗的?卖书的,亚马逊卖书。为什么卖书?因为书很标准,质量很可控,价格很标准,同时供应链非常。中国当年的易趣、当当都是卖书的,全世界第一个被互联网干掉的那个行业叫做书店。我很不幸,跟许知远办一个书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分过一次红。
中国的图书销售,在2016年实现了穿越,2016年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在网上买书,而不在线下书店买书。你看到这个穿越的时候,会产生一个什么直觉的判断呢?你会认为全中国的书店干不下去。会不会?越来越多人网上买书。但实际上今天在中国一二三线城市生活的所有的人都看到一个事实是什么呢?是越来越多的人去到知院的单向书店,越来越的人去言几又,今天你为什么会走进一家书店?明明可以网上买书。我曾经问过一个书店的店长,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到你书店吗?他说吴老师,我们问过一百个人你进书店买什么书,不知道。你为什么进书店呢?我为了证明我是一个读书人。我要在这里谈个恋爱,我要在这里见个朋友,我要在这里喝杯咖啡,我要在这里坐在一个有阳光的窗户下,阳光照在我的长发上,那一刻我觉得虽然房价很贵,涨得我买不起,但是此刻岁月静好。我一转头看到某一本书,觉得挺好,就把它买走了。你为什么去书店?书店变成了一种身份,变成了一种体验,变成了一种人在某一个时刻对自我认知的一种愉悦和犒赏。它叫什么?它叫体验。今天的书店已经变成了一种体验场。
有一个比书店更可怕的巨无霸是商场。今天中国超过5万平方米的商场8000个,超过10万平方米的商场2700个。我曾经问过一个95后,你在哪儿购物?那人跟我讲,我如果能在床上买东西,我绝对不会下床。那商场里的东西卖给谁呢?今天商场里还有很多人,我们今天为什么去商场?2019年商场新增的十大品类是什么?我们为什么去商场呢?第一,我们要吃饭,网红餐饮店。我们要带孩子游玩,有亲子游乐场。我们需要看到一些好玩的东西,我们叫杂物集合店、快闪店、书店、健身房、课外辅导店、理财中心、微整容空间、体检中心。20年前,这些品类出现了吗?20年前的商场不是这么构建的。一楼叫化妆品、黄金珠宝店。二楼是少女,三楼是熟女,四楼是男装,五楼是体育用品、电影院。今天如果还是这样格局的商场,根本没有资格跟我们迈进2020,因为你跟体验没有关系。商场由一个卖商品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卖体验的地方。
邮轮经济。我今年去一家企业调研,叫新梦邮轮,这是一家马来西亚的公司,在香港上市。它给我两个数据,美国人均GDP过一万美金,1980年它的邮轮人口由0.6%上升到3.6%。中国的数据,2009年中国的邮轮人口0.003%,到去年0.16%。为什么上邮轮?因为生活在别处,我们通过邮轮可以进入到另外的国家、另外的疆域,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有一个在陆地上别样的人生。跟它相关的还是“体验”。
2014年,我女儿18岁的时候我给她写过一篇文章《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我本来以为这句话是属于90后的,因为他们是中国这一百年里面第一批中产阶级的子弟,他们剩下来的时候就不知道什么叫贫穷,什么叫做饥饿,什么叫做补丁。他们能够根据自己的喜好去选择自己的人生伴侣、工作、城市和国家。我今天不这么想,我今天认为这句话属于所有的人。所以,今天在场的80后、70后、50后、40后,有30后的吗?也属于你,你也有机会把生命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第五,硬科技催生慢哲学。
美国有个经济学家2008年的诺奖得主叫保罗·克鲁格曼,他在文章中写过一句话,在美国的长期经济增长中技术进步起了80%的作用,投资增长只解决了余下20%。听到这句话我们是不是挺惭愧?过去41年中国经济增长主要解决问题的是什么呢?是规模,是外延式发展的需求,是基础设施的建设,技术到底在中国过去41年的发展中起到多大的作用呢?我们自主核心开发的技术在中国长期经济发展中有占到2%的比例吗?我都很怀疑。一方面我们很惭愧。第二方面告诉我们什么呢?我们占到19%就很高兴。在今天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用原来的成本优势、规模优势通过外延式发展的方式让我们再走40年了,4年都走不到。
所以,在今天我们看到了新的变化的发生。2015年我写过一篇文章,叫《去日本买只马桶盖》,那是我办公号以来阅读量最大的文章。文章发表以后一群人骂我们,说那群去日本买马桶盖的人一定是脑子被马桶盖砸坏,到了年底有一个名词,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们做生产的人,我们做马桶盖的人,要能够让那些去日本买马桶盖的人、买电饭煲的人、买吹风机的人、买菜刀的人,把他的消费留到中国来。2015年一个显著的变化。
2015年到今天,马桶盖这个行业从100多万只上升到了558万只,我姓马的话,就是“马桶盖先生”了。我告诉大家的是什么呢?如果这条曲线发生在激荡30年,发生在1978—2008年,一个行业年复合增长保持44%,一定会出现什么情况?无数多的企业涌到这个行业里,然后打成本战、规模战,直接把它打成一个价格红海。
但是很有意思的是2015—2019年,在马桶盖这个行业居然没有发生价格战,没有发生规模战。我们在这个行业看到什么呢?看到这个行业四年新增了106个发明技术,看到这个行业要解决中国式的创新,中国绝大多数的卫生间是干湿不分的。我们到美国、日本,干湿都是分离的。在中国你要卖给中国家庭一个马桶盖,第一件事情要防漏电。第二件事情,你到美国、日本,打开水龙头水是可以喝的,那是软水。在中国黄河以北的水是很硬的,叫硬水。卖给中国的消费者爱解决抗硬水技术。同时马桶盖干什么?早晨坐在那里除了每天听听吴晓求以外,还能干另外一件事情,能够帮你体测你的体脂率、血糖上传到云端。还能用有机玻璃替代陶瓷生产马桶盖。过去四年中由于这些技术的变革,中国、国外的这些马桶盖企业、卫浴企业,让这个行业从100万只增加到了500万只,这个景象是技术在推动产业的进步。一个小小的马桶盖,它的故事就跟我在《激荡30年》所写的那些熟悉的故事非常不同。
我们在上半场讲,2019年是投融资断崖式下滑50%的非常清淡的一年,但是在硬科技领域里面,它也微微下滑。但是从长波段来看,硬科技的风险投资项目在中国持续增长,同时我们看到一些园区,比如大数据园区,在2013年的时候全中国只有10个。今天我们演讲的时候全中国有超过200个大数据园区,医药园区在2013年的时候有22个,到今天演讲的时候169个。说明什么?说明资本、政府、产业都在大规模地向硬科技行业聚集。这个景象我认为在2020年以后会持续加速。2019年有了一个科创板,科创板第一批25家企业上板的时候,我干了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查他们企业家几岁,一查52岁。在座的40岁以上的都挺高兴,中国第一批科创板企业平均年龄52岁,76%是硕士和博士,海归17%。今天中国BAT这三个人,他们成名已经20年了,2019年他们的平均年龄才50岁。TMD这三个创业者2019年平均年龄36岁。中国在港股和美股上市的公司170多家,平均年龄32到34岁。互联网相信“快”,但是当你回到一个马桶盖,回到一个发明,回到一个技术,回到一个大数据,回到一本书、一篇文章的时候,朋友,你快不起来,你不再依赖流量,你依赖产品本身。
我们说什么呢?我们说2020年中国进入硬核创新慢时代。要相信慢的力量。慢容易吗?慢可难了。当慢下来的时候,我们会面临四个考验。第一,企业可持续研发能力的考验。第二,中试和量产能力的考验。第三,需求创造能力的考验。第四,企业家忍耐和学习能力的考验。
在今天中国“唯快不败”这句话,我认为到2020年,当我们离开这个会场的时候,真的已经终结掉了。我们要让自己慢下来,让自己静下来,我们要相信可持续发展、可持续创新的力量。
第六,快公司面临期中考。
当我们谈慢的时候,再看快的公司2020年会怎么样?2020年快公司会面临期中考。有一个行业很快,叫新能源汽车。今年10月份有一个新闻,上海举办一个新能源汽车展,结果临展前一个月宣布延后一个月。延后一年好不好?最后不展了。因为当年报名的60个企业中30个倒闭了。
胡润公布了最近3年中国有10家公司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面成为了独角兽,快不快?其中几家是新能源汽车呢?五家公司在不到三年的新能源汽车公司成为了独角兽公司,明年我们的年终秀大概率还会搞,后年大概率还会搞,我们看看这些公司能活过几年。
新能源汽车我认为一定是一个方向,但是这个行业的发展真的需要那么快吗?需要以独角兽的方式来呈现吗?不一定。我认为真正能够成为新能源汽车的那些少数的胜出者,一定是在这个产业有长期积累、埋头苦干、发明技术、认真地研究那辆汽车的人,而不是天天在风口上发那些PPT、开新闻发布会的人。
在这个故事的背后,让我们想起了斯迪格里(音)说的一句话,他说毁灭的种子是什么?第一个是繁荣。这是中国移动互联网的战绩,很多移动互联网公司在2001年创业以后,它的很多各种财务报表各种原因没有办法在中国上市,很多公司在香港、美股上市,这些公司中我算了一下,有46%的公司今天的股价跟他们的发行价相比已经跌到了30%。这就是快的代价,少数的胜出,大多数的一地鸡毛。
当我们看完那个表格的时候,又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美国一个管理学家吉姆·柯林斯《优秀到卓越》中的一段话,他说公司从优秀到卓越,跟从事的行业是否在潮流之中没有关系。很多实现跨越的公司从事的并非是景气行业,有的甚至是处境很糟的行业。养鸡的、开书店、开服装店、海底捞火锅店,都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你在这个领域中有没有实现那个小小的创新。我们不用羡慕那些站在风口的朋友们,他们已经交出了自己的成绩单,希望他们2020年运气不错。
第七个预见,资本市场回暖可期。
过去的2019年上证和纳指都不错,上证涨了25%,纳指涨了35.4%。
2019年的下半年,特别是6月份以后,我们看到了这一系列的新闻,沪伦通正式启用、科创板开板、外汇管理局取消QFII和RFII的投资额度限制,看到了新三板精选直接转板上市政策的发布,看到了资管新规的松绑,看到了创业板允许借壳重组,看到了A股再融资的全面松绑,创业板取消两年的盈利限制,看到了国内第一个金融期货期权产品——上海沪深300股指期权推出。更关键的是就在48小时前,我们看到了《证券法》大修的通过。其中有一条很可能直接在明年上半年发审委就取消,上市公司的权利会下放到深沪两市交易所,意味着注册制有可能真正在2020年在中国发生。朋友们,中国的A股市场是在1990年12月份开市的,2020年是中国资本市场的30周年,刚刚过去的6个月,是30年中国资本市场中最市场化改革、最激进的一段时间,这些市场化的变革会推动整个资本市场的回暖。
同时我们看到什么呢?另外看到一件事情是中国的小微企业贷款余额在2019年增长了20.5%。特别需要讲这一段话。2006年的时候有一个银行家,孟加拉国的银行家获得了当年度的诺贝尔和平奖。为什么?因为他办了一家银行,被称为世界上第一所穷人银行,给穷人和小微企业贷款,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2009年的时候格莱梅(音)模式引进到中国,中国有28个公司做格莱梅模式,到我今天讲的时候28个公司已经全部不见了,因为全是互联网模式,它在中国的执行效率实在太低,成本实在太高了。但是今天中国的互联网公司通过大数据的方式在解决这个问题,今天中国的互联网金融、普惠金融可以说是全球发展得最好。有一家公司叫微业贷,两年时间里服务了80万家企业,贷款余额1300亿。中国的小微企业在今天真正有可能通过新的大数据挖掘的能力完成一次普惠金融的变革,这是特别值得表扬的一件事。
最后,我们认为2020年还会出现的一件事情是奥运激荡5G热潮。
明年是奥运年。随着中国新的中产阶层的崛起,越来越多的男生和女生愿意把时间花在自己的健康上,像跑步。过去十年里中国的马拉松人口增加了17.5倍,厦门就是中国一个非常好的马拉松城市,厦门马拉松在中国的马拉松市场上非常有名,人口增长非常快。同时我们看到随着体育的复兴,运动服饰品牌出现复苏式的增长,PPT中四家中国排在前面的服饰公司,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中国在2008年开奥运会,2008—2019年之间,中国所有的运动服饰企业是一个U型的增长曲线。2008年大规模推动以后,2010—2012年出现了大规模的倒闭和关店浪潮,因为2008年在巨大的红利下出现了巨大的库存,这一轮过程中头部企业出现巨大的分化。这个过程中会发现,发展最好的是一家福建的企业——安踏,它在2008年的时候还是第二名,今年已经远远是第一名,销售额比后面几名加起来还多。干了几件事,第一,跟奥运会长绑定。第二,通过国际品牌的大规模并购,实现了高速发展。所以,这个产业在未来随着体育产业和运动产业的发展,依然是在中国高速成长的领域。
2020年是5G的元年,2020年根据高通刚刚发布的数据,全球将有2亿部手机,中国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能够生产2000块以下5G手机的国家,中国的制造优势在5G上再一次得到了焕发。同时在5G的核心专利中,中国的核心专利申请量和获得量是美国公司的一倍,我们是22%左右,美国是11%左右。明年中国会建成100万个5G的基站,中国如果要让5G覆盖整个国家,需要600万—800万个基站。所以5G才刚刚起步。但是5G会在一些区域空间里,在2020年得到应用。比如说在工厂、商场、歌剧院、体育场,当5G基站被布满以后,所有的人都会体验到5G的可能性。当2035年的时候,5G将创造13.2万亿美元的经济产出。在这个产出板上第一名是中国,中国会成为5G产业最大的获益者。10年1G,99年3G诞生了PC互联网,2009年4G诞生了移动互联网,2019年以后的5G呢?“4G改变生活,5G改变社会”,整个社会从人的信息的连接到人和物的连接,以及物与物的万物互联。所以,未来的世界十年是5G信息革命和科技智能时代,有物联网、新材料、区块链……它们给我们带来种种的变化,我认为会超过过去30年的总和,这是一个变化更加快的时代。
5G的第一站会在明年8月份的东京奥运会上。我甚至在想,到明年此时此刻举办吴晓求年终秀的时候,5G跟我们会有关系吗?我希望明年此时此刻能够带给大家一点惊喜。第一站如果在东京奥运会的话,第二站就在咱们年终秀也挺好的。
变化持续在发生,再过20多个小时,我们将永远地告别2019年,我们将进入2020年。在2020年我们看到勤奋、努力、创新仍然是在这个国家生存和发展唯一可以被依赖的能力和主题。
所以,每一件与众不同的绝世好东西都是以无比的勤奋为前提。要么是血,要么是汗;要么是大把大把的曼妙好时光。让我们一起迎接即将到来的2020。
你好呀,2020。谢谢大家!
吴晓波:谢谢大家,谢谢小朋友们,谢谢乐队老师,谢谢我们的编导,谢谢厦门市,谢谢建发,谢谢大家。明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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