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资本的部署永远领先于新技术的成型，部分原因在于金融资本会孕育出新的技术。投机会推动资本增值。有了资本，志同道合的人们就可以朝着同一个愿景投入资源。在这方面，铁路、电力、汽车、计算机、网络和密码学货币都是相同的。过去十多年来，密码学货币网络已经实现了资本化，在 2017 年末已经达到了数万亿美元的规模。

在资本化的过程中，蓬勃发展的密码学货币资本孕育出了一个原生的金融系统，来实现自我引导。虽然也有其他革命性技术会为现行否认金融系统带来变革，但是这些技术不会从头创建一个全新的金融系统。相反，这些技术依赖于现行金融系统，将权力交到了我们所熟悉的系统手中。我们可以将区块链视为 “民有” 的 21 世纪记账和生产系统，开创了一种新的金融系统来代替旧的金融系统。

新的金融系统面向全球受众，具有宏观和微观抗攻击性、成本优势，并提供专门面向 21 世纪和未来的服务。虽然新系统最终会在功能上等同于现有的金融基础设施，但它不会止步于此。在一个更优越的基础上当然会建立出更优越的产品。

为了在表述上区分新旧金融系统，我打算用 “meatspace + digital（物质世界 + 数字化）” 来指代现行系统，“crypto-（密码学）” 或 “cypher-（网络）”来指代新系统。后者是去中心化且开源的，而前者通常是中心化且私有化的。

全球受众

不同于那些只面向单一国家用户的公司，密码学网络从一开始就面向全球受众。也不同于那些需要购买或租赁服务器来提供服务的公司，密码学网络依靠一组遍布全球的独立服务器在经济激励下执行网络任务。虽然密码学货币网络的供应端目前主要依靠机器，但是未来在人力方面的需求也会激增。因此，相关这个领域中将有更多人能获得人力要素报酬。

如果你发现区块链服务的单位容量在比以往更快的速度扩大，请不要感到惊讶。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比方说比特币的基础设施以指数级的速度扩展，再比方说比特币仅用了 10 年时间就能匹敌拥有数千年历史的黄金，这些都是很好的例子。再以 MakerDAO 为例。在其诞生的第一年， MakerDAO 的放贷额（2 亿美元）就赶上了 LendingClub 头 5 年的放贷额（2.5 亿美元）。正是全球性和可访问性让密码学货币能够实现病毒式扩散。

宏观和微观抗攻击性

不管是宏观还是微观的角度，抗攻击性都非常重要，因为密码学系统与 “meatspace + digital” 系统之间的较量已经开始，并将持续下去。所谓的抗攻击性，要求密码学系统完全独立自主，并且能够抵挡住 “meatspace+digital” 系统的扼杀。

从宏观角度来看，密码学金融系统需要具备抵御一切攻击的能力。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猫鼠游戏，尤其对于构建在以太坊和其他智能合约区块链上需要进行复杂计算的服务来说。但是，“在足够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切问题都无所遁形”，而且从长远角度来看，开源为这些软件提供了安全保障。虽然现在黑客攻击很常见，但是能在早期发现并修复这些漏洞是件好事。大型系统将继续完善，直到与核反应堆代码一样安全为止。与此同时， Radicle 和 Gitcoin 等团队正在开创具有抗攻击性的新型融资模式，用来创建安全的开源软件和数字公共物品。

说完了软件安全，再来看硬件安全，人们一直在致力于确保底层硬件的安全性工具足以维护大规模账本并不断往里添加记录。最主要的是，我们必须防止 “双花” 攻击，以免破坏整个记账系统的可信度。我记得 ARK Invest 曾经计算过，即使谷歌将全部算力投入比特币，也只不过占了所有用来维护比特币账本安全性的算力的 0.25% 不到。而且这还是在 2015 年。

在微观层面上，资产的抗攻击性 —— 不管是什么资产 —— 对所有者来说无疑都很重要。在我们所生活的资本主义世界中，保障被创造出的资产的安全性至关重要。只有当人们确信自己所创造出的资产受到保护（或者在他们愿意的时候能够跟其他人共享）时，他们才会有强大的动力。关键是创造者要能将价值控制在自己手中。这就是为什么低成本的公钥密码学被广泛应用于保护资产安全性和创建数字资产。其他人几乎不可能远程夺取你的资产。密码学货币生态圈正在把资产保护技术和微观抗攻击性写到网络的文化中。

有了宏观和微观抗攻击性，密码学系统无需依靠军事力量来保护。得益于其经济机制和本质，密码学系统在设计上能够抵御一切攻击。类似于《自治者（Sovereign Individual）》中的观点，无需通过军事力量来抵御攻击并保障运行的密码学网络正是确保这些经济体能以较低成本运转的关键。密码学网络需要维护的东西较少，因为它们的运行和保护成本比较低。当 “meatspace + digital” 系统试图封锁所有通往密码货币经济体的道路（例如，对比特币交易征税）时，密码学网络的抗攻击性就迎来了终极考验。这时，密码学网络很可能岿然不动，保持内生发展。

成本优势

想知道密码学货币的单位经济效益的优越性体现在哪儿吗？我们可以举个例子深入探讨一下。现在，我们可以在以太坊上运行一个具有投资公司、企业或民主治理功能的组织，每个月只需花费 16 美元。以太坊本身不提供这种功能，需要有一个团队构建专门化软件并存储在以太坊的账本上，这个软件可以通过提交到以太坊上的交易来调用并执行操作。

Aragon 就构建了这样一个软件。一旦软件逻辑通过交易发送到以太坊的账本上，就会处于休眠状态并等待被调用。虽然这个软件确实需要偶尔维护一下，并产生维护成本，但是以太坊上 “处于休眠状态的活跃软件” 除了被调用之外不会产生任何运营成本。调用软件的时候，用户需要自己承担运营成本，具体视提交到以太坊的交易的计算复杂性而定。换言之，消费者被收取的是商品成本（commodity cost），几乎没有多交一分一毫的服务费。

以太坊上的服务运营者有一点优势是他们的成本很低。你可以这么理解，以太坊上的所有应用都共同承担硬件的资本支出和运营支出，因此大幅减轻了单个服务的成本负担。这就好比微观层面上的软件即服务，也是共同承担基础设施即服务的成本的。服务提供商在如何实现自我资本化来赚取收益方面会变得越来越有创造力。总之，如果这类服务提供系统成功的话，对消费者来说也是一大胜利。

再来谈谈比特币。虽然有人抱怨比特币的运行成本很高（以太坊也是）、不够环保，但是大多数人的认识都是片面的。比特币提供的服务不仅在功能上等同甚至优于黄金，而且在成本上低得多。开采黄金破坏了地球上的自然风光，更别提运输、托管和记账现实操作等所产生的成本了。比特币则简单得多，而且其运行可以完全依靠可再生能源，对大气层的影响几不可见。

与以太坊类似，比特币的用户也在为访问比特币的记账系统付费。在比特币的费用市场中，有一组全球范围内的记账者在竞争压力下保持较低的利润和费用。我预计，一旦比特币不再增发，不再具有社会风险，成为了广泛应用的交易网络，矿工的利润可能跟电力公司差不多。换言之，比特币网络是全球通用设施，其利润是全球的竞争所决定的。与此同时，比特币用户几乎不用承担任何托管成本和其他 “持有成本”。其他公链网络也是如此。

低成本服务总是一再能获得广泛的市场。如果你是低成本至上主义者，那么你也该相信密码学货币网络的前景。

功能对等

现在，通过构建在以太坊上的服务，你可以访问年利率高达 8% （以美元计）的有息存款账户，借入/出各种资产，创建原生的密码学贷款，将资产存入指数型资产管理平台，从资产管理平台处获得收益，交易所有密码学资产，购买保险等。这些都可以通过精心设计的界面来完成。这些还只是仅次于比特币网络的以太坊上提供的服务的冰山一角。

以太坊上免许可型金融服务的涌现和迭代速度非常惊人。毫无疑问，DeFi 社区就如同北极星一般。过去六年来，我已经看到华尔街、硅谷乃至全球各地的人才都涌入了密码学货币行业。就其广度和深度来看，这个行业并不会止步于 DeFi。

众所周知，比特币可以实现大规模的价值储存和转移，而且没有时间和地域的限制。通过比特币，数十亿美元的交易只需不到 1 美元的费用。各公司已经构建了多种服务，将比特币引入 “meatspace+digital” 经济。由于比特币历史最久且规模最大，比特币相比其他密码学网络与现实世界的融合程度最深，因而成为了流动性和资本引导机制的主要来源。以太坊则紧随其后。

通过将资本管道和完善的记账系统相结合，再加上快速迭代发展的金融服务，密码学货币正在实现与 “meatspace+digital” 系统相同的功能。有一些人会说，密码学货币系统在功能上依然落后，不过是游戏之作，上不了台面。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不能将某一阶段的实例与长期趋势混淆。已经有先例证明了，游戏之作未必成不了气候。

21 世纪服务

比特币的关键价值主张之一是发行量绝对固定，这也是一大创新之处，因为比特币网络能够实现这一主张。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中心化机构会一时心血来潮改变（股票、法币等资产的）供应量；或者一组去中心化供应商会在无形的手的引导下增加特定商品的流量和存量。

我们可以认为，固定发行量主张让比特币的价值摆脱了时间限制；数字原生可迁移性和可访问性让比特币的价值摆脱了空间限制。有了比特币，人类就可以拥有几乎不受任何限制的财富，而且可以在任何有网络覆盖的地方访问自己的财富。正是这些简单又强大的特性使得比特币的价格可以不受时空限制。这正是第三千禧年一代所需要的服务（想想 Elon 的火星殖民计划，比特币没准还能登陆火星呢）。

与此同时，以太坊上还有很多金融服务是 “meatspace+digital” 系统所没有的。首先，显而易见却又容易被忽略的一点是，以太坊上的所有资产类型（股票、债券、密码学资产、房地产、虚拟土地等）都是用同一种语言开发的，因此每种资产之间都可以实现无摩擦交易。这与 “meatspace+digital” 经济体之间形成了鲜明对比。在 “meatspace+digital” 经济体中，每种资产类别都有各自的交易所、托管机构和市场，因此跨市场价值转移需要付出资金和时间成本。在 “meatspace+digital” 系统中，个体用户将股票从一个托管机构转移到另一个托管机构需要等待几天乃至几周时间，但是在以太坊上只需要 10 分钟不到。

由于以太坊上的资产均使用同一种语言开发，一些人将以太坊称为未来的全球清算层。为了实现全球清算，在 meatspace+digital 经济体中，各国的金融系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拼凑到一起，好似弗兰肯斯坦拼凑出的科学怪人一般；以太坊却只凭一条区块链就成功做到了。

或许以太坊的创新性更引人注目，以太坊社区每个月都会推出新型服务。正是这种可组合性加快了创新进程。闪电贷、恒定函数做市商和提供存款利率的资产管理平台都是以太坊上的新兴服务，“meatspace+digital” 系统中没有同样的服务。

结论

虽然比特币和以太坊都是去中心化且开源的，而且都是区块链技术，但是它们为大家提供的金融服务不同。比特币提供的服务较少，但都举足轻重，例如，储值、会计和现实世界的价值转移。目前，比特币是密码学货币行业与 “meastpace+digital” 之间历时最久且最受瞩目的资金接口。与此同时，以太坊也在密码学货币领域内为链上经济体提供动力。虽然比特币和以太坊是密码学货币领域的领头羊，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将有更多项目诞生，甚至后来居上。

不管个体网络发生什么，金融服务背后会涌现出一批差异较小的社会经济机构，这些机构均以相同的金融基础设施为基础，来实现全球可访问性、抗攻击性、成本优势、功能对等以及创新服务。同理，消费者也会使用这些网络及其机构所提供的服务。

如果你可以看出密码货币经济体的发展轨迹，你就能看出密码货币经济体和 “meatspace+digital” 经济体之间即将打响一场争夺经济份额的持久战。全球 80 亿人口的时间和注意力就那么多，可以争夺的资金也就那么多。

凡是了解这两种金融系统的人都会承认区块链的优越性。否则，为什么每一家大型金融机构、咨询公司和科技巨头都有自己的区块链研究和实现部门？过渡是需要时间的，不过人才资源和采用率只会向一个方向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