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逆转颓势的背后：不只是价格的胜利

4月份开始，比特币突破5000美元关口，价格的大反弹引发了加密货币行业内外人士对其未来走势的各种猜测。

看好加密货币的投资者终于长出一口气：从2017年底比特币泡沫破裂时开始的加密货币寒冬终于告一段落。有乐观者认为，比特币将重演2015年之后的历史走势：经历过价格泡沫破灭后，逐渐走出强势反弹，不仅回到上一轮周期的高点，而且再创新高。

与此同时，比特币怀疑论者也再次指出，此次价格上涨的背后似乎缺乏基本面消息。这种论调的一个典型代表是Matt Novak。最近，他发表了一篇质疑比特币的文章，标题为《比特币一夜之间暴涨15个点，原因是没人从上次暴跌中吸取教训》。

这篇文章的核心观点是，“要明确的一点是，比特币绝对没有任何实际价值。比特币是虚假的货币，没有任何价格支撑，需要计算机消耗大量的能源。随着挖矿变得越来越困难，它会消耗越来越多的能量，导致数百万吨二氧化碳进入大气层并加速气候变化。比特币充其量就是投机者的死亡崇拜罢了。”

对了解比特币的人来说，这种抨击已经是老生常谈，甚至都懒得去反驳它。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当比特币价格反弹时，其实也没有必要表现得太过兴奋。

毕竟，将比特币重要性的衡量标准局限在价格之上，特别是以它最初想要取代的法币来定价，这本身就是一个根本性的错误。这种思维的必然结果就是将辩论推向了一个非赢即输的二元预测：比特币要么归零，要么“to the moon”。

实际上，关于比特币，最重要的事实是：在被一位身份不明的软件工程师（中本聪）创建之后的10年中，这个用于记录交易序列的去中心化系统继续完成其工作，一个区块接着另一个区块，没有任何权威来控制它，没有任何用户能够篡改过去的交易，也没有任何人或实体能够关闭它。

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强化比特币背后的强大愿景：一种在全球范围内交换价值、点对点的、去中介化系统。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还可以将比特币本身与比特币系统区分开来——作为一种独特的、可证明的稀有数字资产，比特币体现了其巨大潜力的整体价值。

存在即价值

其实，比特币的批评者往往忽略了一点：比特币的存活时间越长，它的整体价值得到认可的程度越高。比特币数百亿美元的估值对黑客来说绝对是一块肥肉，而试图将其攻破，损害其安全性的尝试均无功而返，这本身就是对比特币的一种肯定。

在这个过程中，比特币逐渐证明自己是一个不可阻挡的数字化全球交换系统，而且在传统的国家政府规定的货币和银行系统之外运行。这种状态就是比特币的价值所在。

当然，如果得到更广泛规模的采用，并且经常被用于全球交易中，比特币价值交换系统的影响和对人类的价值将会大大增强（要达到这一点，需要进行大量的技术开发工作）。

最近的一些技术进展，例如闪电网络和去中心化的，非监管资产交易技术的出现，也给实现这种扩展提供了一些希望。当然，这种技术升级是否能够逆天改命，目前仍然是未知数。

不过，话说回来，比特币其实也不一定需要通过广泛采用的支付方式来体现其价值（可参考黄金的属性）。

共识的力量

众所周知，黄金是基于共识之上的价值储存手段，不在国家政府和银行的控制范围之内。黄金并没有被广泛用作日常货币，但它确实拥有广泛的共同价值信念。

那么，黄金的价值来自哪里？同理，它来自广泛持有的信念，来自人们对黄金作为不受操纵的非政治化全球交换系统的共识。当然，人们往往倾向于从材料属性的角度来衡量黄金：它是耐用的，并且它还具有相当程度的美感。但它的持久价值实际上还是源于更为深奥的观念，即人类长期以来对其价值深信不疑。

这种信念已经使黄金变成了一种保护财产的体系——几个世纪以来，这种体系被难民，持不同政见者和投资者用来转移和储存价值以及对抗被削弱的消费力。而上限2100万枚的比特币就是加强版的数字黄金，是为21世纪无国界、互联网世界而设计的伟大发明。

当我们讨论比特币价值的时候，其实可以再探讨一下什么是金钱。对此，不同的人可能会持有不同的具体见解。从实质上说，金钱其实就是社会认可的存储和交换价值的系统。这个系统必须具备某些属性才能使人们达成共识——它必须是可替代的，耐久的，可转移的，可分割的等等，但真正赋予其价值的还是共识。

许多比特币的批评者往往在这个方面迷失了方向。

他们通常会认为金钱是一个具体的东西，而比特币却没有任何价值，因为它没有任何支撑。其实他们忽略了这样一个事实，比特币是有价值支撑的：矿工花费了精力和其他资源来确保比特币分类账所需的计算工作。

比起这点，更重要的是，与所有形式的货币一样，比特币的价值来自于其作为潜在的价值储存和交换媒介的共识。

那么，有人可能会问，比特币目前的共识程度是什么一个水平？根据剑桥大学2018年第一季度对加密资产认证用户的调查，当时加密资产实名用户人数至少在3500万人以上，而这个数字还在快速增长（目前应该已经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最后，再回到正题上来，比特币反弹到5000美元这个事实固然很重要，因为它会吸引新投资者的关注和参与。但是，比价格更重要的是，这次反弹证实了比特币的核心主张和强大共识给它带来的韧性。